天地一孤舟。

【伦克】从苍穹坠落在绿茵中

是追星者,也是星星

我流未来时间线,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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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星吗?我的星星。


克莱恩沉睡的第十三年,伦纳德在阿里安娜女士的见证下,成为了黑夜教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使。

他甚至可以再早一点的,对好友的担忧是“恐惧主教”消化魔药的最好动力,如果不是奥黛丽和帕列斯极力劝阻,阿里安娜也评估他的状况不适合晋升的话,伦纳德也许已经不管不顾地服下那瓶魔药了。

尽管如此,过快的晋升速度依旧给他带来了不少后遗症。最初只是会偶尔头痛,像是有人在用锉刀刺入太阳穴,在深夜时使他从梦境中惊醒。他没有太在意,对于黑夜的天使来讲睡眠已经不是必需品,短暂的休憩已经足够他继续支撑。

但是很快,疼痛的时间开始延长,伴随着突然放空的大脑,常常会让他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好在有帕列斯的分身在旁边提醒,才没有出了岔子。最惊险的一次发生在追捕玫瑰学派的途中,抓住机会的邪教徒想要反击,如果不是帕列斯的分身操纵封印物限制了邪教徒的动作,欲望母树的赐物也许已经污染了他。

这次之后,伦纳德专门回到贝克兰德拜访了奥黛丽,接受了“正义”小姐的治疗。在被引导的梦境中,他见到了克莱恩,廷根的值夜者,最初的占卜家。

他看见熟悉又陌生的黑荆棘保安公司里,还带着学生特有的书卷气的青年微笑着,拎着早餐走进了休息室,轻巧得像一只雨燕。刚刚从地下出来的午夜诗人正瘫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看见他之后懒懒地挥了挥手,讨要自己的早餐。青年好脾气地把其中一份递给了他,寻了个空着的沙发坐下来。和着清晨的鸟鸣与清风,各怀心思的同事一起吃完了一顿饭,又在双方试探的眼神中被队长派去完成一个共同任务,然后回到邓恩的办公室报告任务圆满完成。

他看见自己一天天放下对克莱恩的戒心,逐渐把后背交付了出去。他依旧一步步向他靠近,却不再是为了探寻更多的秘密,他信任了他,把他真正视为忠诚的同伴。他们会在闲适的休息室和同事来一盘“斗邪恶”,会在阴暗潮湿的小巷并肩作战……

曾经的伦纳德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直到极光会的阴谋揭露在眼前,让他们生死相隔的一瞬——

在那一幕发生前,伦纳德从梦中猛然惊醒。他剧烈地喘息着,旧日的鲜血似乎顺着恐惧攀爬过时间流淌在他眼前。年轻的天使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经历这一切了,他确实借着对好友的担忧消化了魔药,只是那些恐惧并没有随着魔药的消化而消失,反而一直缠绕着他,幽灵般徘徊。

因为他已经不能再一次失去克莱恩了。

伦纳德匆匆告别了奥黛丽,他知道,这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因为哪怕是触及过世界内心的正义小姐也不能完全理解克莱恩对他而言的意义。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贝克兰德的街道上,却在一个转角后迎面撞上了阿里安娜女士。

他被苦修士带回了圣堂,帕列斯把他的状况出卖给了同僚们,于是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他都没能踏出凛冬郡一步。每个红月照耀的夜晚都有修士为他的祝福,向女神祈祷,赐予他一个好梦。至于白天,无聊的伦纳德只能写诗,他继续着关于格尔曼的创作,有关大海和金磅。

但无论如何,在疗养的过程中,他的头痛确实减轻了。伦纳德在久违的睡眠里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他的童年,温柔的修女,曾经的好友,成为值夜者后的日子,廷根的阳光,贝克兰德的雨,还有凛冬郡的大雪。以及一些他看不懂的,隔着神明的灰雾降下的,有关文明的故事。

恢复之后,伦纳德又一次去到了南大陆,继续在闷热的雨林里,用神赐的镰刀收割着污秽者的生命。他依然梦到过那些有关旧日文明的故事,但那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些故事的背后是神灵的博弈,他行走在其间的时候,宛如盲人行走于万丈悬崖上的钢丝。

可那梦境令他安心——即使是在很多年后,伦纳德还会时常回想起梦境里指引着他的星星,散发着让人柔和的绯红光芒,照亮了他的路。

这时距离末日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在新的纪元里,他是黑夜女神手中最锋利的镰刀,是伙伴们最坚强的后盾。信徒们歌颂他,同伴们爱戴他。可他仍日复一日地为克莱恩写着诗,再蹩脚的诗人也在时光中磨练成了捕捉韵律的好手。

偶尔会有下属在报告工作的时间看到他那些赤诚的字句,私底下讨论着他描绘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会让这样一位令人尊敬天使如此推崇。

伦纳德知道有人这样评价他,说他好像总是在仰望追赶着某一个人,却浑然不知在多年之后,他也是别人眼中璀璨的星星。

“星星”——确实,那个人在很多年前用一个小花招把这个称号给了他,不论是戏言还是期许,他真的在一次次磨练后成为了他人眼中的星星。

他笑着和奥黛丽分享着自己的八卦,观众一如既往地默默倾听着,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们早已有了默契,谁也没有谈论起那个人,他们都知道,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那么一会,这就够了。

最后伦纳德用一句叹息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但我纵观浩瀚宇宙,他永远是最亮的那颗星。”

所以伦纳德坚信,终有一天,像星星从苍穹坠落在绿茵中,克莱恩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祈祷着,并为那一天的到来不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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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关于克本人的设定是在末日苏醒过,但是因为对抗外神消耗了太多力量,所以末日结束后又回到源堡休息了,而伦在大地上行走,竭尽所能帮助普通人重建社会,为了让好友在醒来的那天看见一个没有辜负他的守护的地球而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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