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孤舟。

【喻叶】河清海晏

将军喻X摄政王叶

有关权力,家国,与情爱

---------------------

临近年关,燕地的雪也下得愈发大了。

北方的琼花向来不似千里之外的金陵那般轻柔飘逸,冰粒在呼啸的寒风中浩浩荡荡地覆盖了棕色的大地,掩去了万物的生机。

若是往年,新春将至的红火怎么说也能勉强压住这一份荒凉,只是今岁……

喻文州立于窗边,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庭院,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圣人……不,如今该称先帝了。国丧当头,幼主登基,所有人都在观望朝中,又有谁有玩乐的心思呢,哪怕是民间,也对这微妙的气氛有所察觉,今年这年,估计也就是草草了事了罢。

如此想着,脑海中却浮现了那人的身影,也不知此时他在做些什么,摄政之事何其重大,只怕是忙得脚不沾地吧。

“将军。”

门外传来了副手的声音,将喻文州的思绪从金陵唤了回来,他转身回到书桌前,开口道:

“进来罢。”

厚重的门帘在话音落下的同时被掀开,郑轩快步走至喻文州面前,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到了他手中。

“属下检查过了,痕迹还在。”郑轩低着头,补了一句。

闻言,喻文州点了点头,用特殊的手法拆开了这封来自金陵的密信,将信纸小心展开来。写信人的字迹仍与他离开那年看着相差无几,就连口吻也不曾生疏,但其中内容,却已翻天覆地。

喻文州的脸色不禁凝重了些许,看得一旁的郑轩忍不住讶异这封信中究竟写了什么,才能让一向运筹帷幄的将军露出这样的神色。

只是,还没等他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喻文州便合上了信纸,匆匆起身向外走去,只留给了他一句:

“摄政王密召我回京,接下来几日燕地就交给你和少天了……注意着点金陵的消息,回京后殿下许还有其他吩咐。”

郑轩愣住,待他反应过来喻文州话中的意思之后,再去寻他,却得了将军已不在的消息。

而黄少天在得知喻文州独自一人回京后如何义愤填膺地斥责他没义气的事,便是后话了。


且说喻文州这边,自接到叶修的密信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去了金陵,奈何山高路远,到达城门时已是第二日傍晚,残阳如血,照在巍峨的城墙上,似乎是某种预兆。

镇国将军在皇族暗卫的指引下于宫中见到了身着孝服的摄政王,总是在梦中遇见的身影和几年前比消瘦了许多,但眼神却极亮,像是嵌着两团燃不尽的烈火。

喻文州一时有些恍惚了,几乎要忘了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只想这样看着他的面容,但他毕竟是喻文州,十五岁便和祖父一同以千军对万敌守住山海关的镇国将军,所以也只是这么一瞬,他便冷静了下来,执臣子礼向叶修问了安。

叶修亲自将他扶了起来,他听见他喜欢了十多年的意中人在耳边唤了他一声文州,那一刻,别说日行千里南下了,就算是让他单枪匹马去除了那些不服圣人年幼的野心家他也愿意。这既是他身为喻家儿郎应尽的责任,更是他的私心。

他的心上人啊,本来可以一辈子逍遥自在地做一个闲散王爷,若不是先帝去得早,当今却才八岁,何至于辛苦至此。

“文州。”他坐在叶修下首,对方从桌案上拿了一本奏折递给他,“你看看。”

他依言打开,发现是青州刺史的密报,“梁王……有异动。”

叶修朝他一笑,“当年父皇还在的时候他便与我和叶秋不睦,如今要他对子竹效忠,确实是难为他了。”

“不知殿下有何打算?”天家之事,喻文州实在不好随意评价,但以他对叶修的了解,此事绝不会被轻易放过。

果然,叶修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他既然想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走这一遭,那我怎么能让他空手而去呢。”

喻文州便也笑了:

“臣,但凭殿下吩咐,燕地十万精兵,必忠心不二。”


一个月后,梁王在青州起兵,势如破竹,直指金陵。然而就在梁王的军队围困了金陵城后,原本寂静无声的燕地却突然发兵一万,疾速夺取了青州,勤王之师亦自各地赶来,梁王腹背受敌,不过数日便被镇国将军生擒于营中。

之后,朝中开始清查与梁王勾结的官员,牵扯甚广,许多世家亦因此获罪,鲜血在一夜之间染红了金陵城。

等到春风拂面,一切乱象才终于告一段落,而喻文州也要回燕地了。

他毕竟是镇守一方的将军,事急从权在金陵停留三月已是逾矩,如今乱贼已除,他自该早日离京。

喻文州走的那天,是叶修亲自来送的他。他们于长亭分别,临行前,叶修望着燕地的方向,与他笑语,“待日后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定要去见见那塞外风光,辽阔天地。”

他亦笑答:“殿下,会有那一天的。”

天下等明君,而我等你。




评论 ( 3 )
热度 ( 135 )
  1.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暮霭生深树 | Powered by LOFTER